俄罗斯巡回画派艺术,是一个伟大民族文化的结晶。19世纪俄罗斯的风景画家以独特的艺术情调描绘了俄罗斯大自然的万种风情,作品中饱含着画家对民族大自然的深情厚爱,在画家心目中充满了对生活和人民的爱,具有深刻的悲天悯人的使命感和思想性。19世纪俄罗斯艺术家不是浮光掠影的表现大自然的外貌,而是将迷人且深邃的大自然与社会思想、祖国命运和画家个人浓郁的情感有机结合,呈现出永恒的艺术魅力之神韵。对当下艺术现状有警示作用。
十九世纪下半叶俄罗斯现实主义风景画艺术之所以繁荣昌盛,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们信奉别林斯基和车尔尼雪夫斯基的美学一一“美是生活” 的“俄国生活画面的忠实性” 民族性品格的思想。这实质上也顺应了当时广大民众的审美情趣。“美是生活”这一观点,是车尔尼雪夫斯基在《艺术与现实中的审美关系》一文中提出的美学观点。说明:美是客观的,它既是客观事物的属性,也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事物。就是说,美存在于现实本身之中,只有现实生活才是人美感的源泉,艺术美也是生活美决定的,生活是产生美的唯一源泉。这种先进的美学思想将现实与艺术的关系联系得十分紧密。车尔雪夫斯基强调“艺术不是抽象的概念,而是用活生生的个别事物去表现思想。”这与别林斯基所说的“一切美好的东西仅仅包涵在活生生的现实中”的论断是一脉相承的。从车尔尼雪夫斯基的美学观点出发:不论是画人物肖像,还是面对自然作画,都是实实在在的,现实中没有任何抽象的东西存在。换而言之,就是“既看得见,也摸得着”。在这种美学思想的影响下,十九世纪下半叶俄罗斯风景画被赋予了深刻的美学内涵。根植于艺术家心中的民族意识是从18世纪的文学中自然继承下来的传统。艺术作品和历史学作品一样不同程度地成为民族意识和民族精神的载体。有关艺术的民族性问题是和俄罗斯爱国主义的尊严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列维坦在写给契诃夫的信中讲:“真使人难以相信,在俄国也有这样的水,而我们却什么也没做出来,却去请教德国人。”民族性不可避免地与爱国主义成为同一概念,这就不仅仅是创作的个性问题而是成为不可排除的主观因素渗透到创作的方方面面。在这样一个前提下,艺术家对俄罗斯的爱被提升到新的层次。即使在短暂的出国访问中,列维坦在给朋友的信中也忍耐不住地写道:没有比俄罗斯更好的国家了,只有在俄罗斯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风景画家。列维坦是俄罗斯风景画派中最杰出的一位大师,他的风景画综合了同时代优秀风景画家的精华。著名艺术活动家尤翁写道,“列维坦的画歌唱了俄罗斯灵魂和人的心灵中最深切的感觉”。例如作品《三月》所表现的是:冬天很快就要过去,春天即将来临时的俄罗斯自然景色,出色的艺术技巧和优美清新的乡土之情的结合完美的表现在这幅作品上。1891年契诃夫在巴黎写给朋友的信中说:“俄国风景画家比法国画家强得多。和昨天遇到的此地的画家相比,列维坦是大王。”这种掺杂着压抑味道的民族情感普遍地存在于俄罗斯画家中间,对家乡,对祖国,对民族的眷恋使画家在离开这块土地的每一刻都要失魂落魄。在俄罗斯的风景画作品中,仅仅追求自然美是不够的,更重要的是表现俄罗斯之美。在俄罗斯画家眼中,除了早春积雪,夏日黄昏及秋天的白桦等永不消失的景色外,其它都是微不足道、没有意义的。生于斯、长于斯的土地成为艺术家乐此不彼的歌颂对象。由于不那么顺畅的近代史及历年来不同时期的思想家所倡导的爱国热情的推动,艺术家们对这块土地的热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不论是寥无声寂的月夜还是喧闹欢快的秋天,无不是艺术家对自己的故乡、生活和民族充满憧憬的吟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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